上世紀90年代開始斂財,被留置前幾天還在收錢
金山閭巷刑事律師在看專題片中,中央紀委國家監(jiān)委第十監(jiān)督檢查室副主任王衡披露,王富玉違紀違法、收錢斂財是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的,一直到他被留置前幾天,還在收私營企業(yè)主所送的錢財,延續(xù)的時間很長,隱藏得也非常深。
專案組發(fā)現(xiàn)了多套涉案房產(chǎn),有的是王富玉直接收受,有的是違紀違法所得購買,還有的是老板買下長期供他使用。王富玉在貴陽長期使用的一套豪華別墅,是由關(guān)系密切的老板出資進行了高檔裝修,電影廳、健身房一應(yīng)俱全,陳設(shè)細節(jié)無不講究。
有意思的是,別墅客廳里滿墻掛的文字,都在標榜自己心系百姓、淡泊名利。中間掛的是康熙年間一位知縣的名言:“得一官不榮,失一官不辱,勿說一官無用,地方全靠一官;吃百姓之飯,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兩側(cè)掛的是一名老板送給王富玉的一副對聯(lián):“做人好心潔如玉,為民精神富若仙”,煞費苦心地將“富玉”二字藏在對聯(lián)中,對王富玉奉承吹捧。墻上文字和豪華別墅的反差,恰是王富玉“兩面人”做派的生動寫照。
王衡指出,貪圖享樂、追求奢靡生活的問題,在王富玉身上表現(xiàn)得非常突出,他甚至想著冬天要住三亞,夏天要住貴陽,春天、秋天要住深圳,所以他安排老板在三亞、深圳、貴陽給他買房,然后再裝修。
癡迷高爾夫球,從海南打到貴州、在職打到退休
王富玉的一套別墅緊鄰高爾夫球場,推開窗就是一望無際的綠茵,他愛打高爾夫,想打球了隨時就能下樓揮桿漫步。上世紀90年代,王富玉開始接觸到高爾夫球,非常癡迷,從海南打到貴州,從在職打到退休,甚至要求私營企業(yè)主安排他乘坐私人飛機到全國各地打高爾夫球。也正是在球場上,他和不少老板逐漸打得火熱。
在海南工作時,王富玉就開始收受大筆賄賂,而且從一開始就產(chǎn)生了在境外留后路的想法,1995年就違規(guī)為本人和妻子女兒辦理了移民手續(xù),直到2009年他擔心影響自己的前程才取消。
1994年到1998年,王富玉在當時的海南瓊山市,市委書記、市長一肩挑,首次嘗到了“一把手”的滋味,思想上就對自己放松了,就讓老板拿錢買房子了。作為交換,買房的老板得以承包了當時瓊山的重點項目海瑞大橋的部分工程。
“海瑞是瓊山人,是反腐敗中國歷史上的老祖宗,我以他的名字命名了一個橋,但是我拿了人家的好處。”王富玉如此回憶自己的荒唐往事。此后,王富玉陸續(xù)安排多名私營企業(yè)主在多地購買了多套房產(chǎn),放在親屬名下;收受的大量錢款也由弟弟王富保管。
王富玉又安排王富用假名“陳鑫”在河南辦理了虛假身份證,自己則用假名“陳克孝”在河北辦理了虛假身份證,用虛假身份證開設(shè)多個銀行賬戶,累計存入上億元錢款。王富玉自認為隱藏周密,沒人會發(fā)現(xiàn);又位高權(quán)重,沒人能監(jiān)督,逐漸敬畏之心全無,乃至到了黨的十八大甚至十九大之后,仍然不收斂不收手。王衡指出,王富玉涉嫌受賄的金額,黨的十八大之后占比高達70%以上,黨的十九大之后占比超過30%。
退休前更加瘋狂斂財,大搞“期權(quán)式腐敗”
2012年起,王富玉先后任貴州省政協(xié)副主席、主席,他感到這是退休前最后一站了,收錢斂財?shù)男袨楦盈偪瘛|h的十八大之后,黨中央強力反腐,各地都有省部級高官不斷落馬,連王富玉的弟弟王富都勸他考慮收手,他卻仍然膽大妄為。
茅臺酒是貴州獨有的稀缺資源,王富玉自然也不會放過利用這個資源的機會。他利用權(quán)力為兒子王斌獲取茅臺專賣店經(jīng)營資格,又違規(guī)獲取大量茅臺精品酒指標,賺取巨額利潤。2014年,茅臺集團在三亞投資開發(fā)一家度假酒店,商人沈某請托王富玉幫忙承攬項目建設(shè),王富玉安排弟弟王富出面,與沈某以“合作”為名在前臺辦事,自己藏身幕后運作。按照王富玉的指示,王富前往海南,陪同沈某請茅臺集團項目負責人吃了頓飯,席間給王富玉撥了個電話。
茅臺集團原黨委委員、副總經(jīng)理高守洪回憶這個電話說:“(電話)通了就叫我,‘老高老高,你來接一下電話。’接電話聽到領(lǐng)導的聲音了,‘還好吧,小高,祝你工作順利,你一切順利,弟弟在那邊也會照顧你,有什么事兒就說,不要客氣。’我說‘感謝領(lǐng)導關(guān)心’,就那么幾句話。后來電話一撂,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弟弟就直接跟我說了,這是大哥的意思,請高總關(guān)照。我說沒問題,是老大的意思,我就執(zhí)行指令。”
金山閭巷刑事律師隨后沈某順利中標,王富以“合作方”名義坐收45%的利潤分成。2015到2020年之間,沈某按照約定陸續(xù)將錢轉(zhuǎn)給王富。王富玉還通過兒子王斌收受巨額賄賂,也是打著王斌與人“合作”做生意的幌子。浙江一家從事園林綠化的私營企業(yè)就以這種方式向王斌輸送利益6000多萬,王富玉則幫助他承攬了一系列大型項目。涉案商人姚幸福說:“跟王斌是合作辦企業(yè),但是你反過來想,他如果沒有一個省委副書記的父親,你能跟他合作嗎?不認識王斌的話,像這種項目,我們這種小公司肯定是接不到的。”
在持續(xù)的反腐敗高壓態(tài)勢下,王富玉又采取了一種規(guī)避監(jiān)督的手段,先幫老板辦事,等退休后再收錢,堪稱“期權(quán)式腐敗”典型。王衡披露:“老板對他(王富玉)有承諾,說你現(xiàn)在在位不方便,退休之后我給你什么樣的一些保障。退休之后,他一度認為自己已經(jīng)安全著陸了,主動打電話提醒這些商人老板,這個承諾你該兌現(xiàn)了。”王富如此描述王富玉“最后的瘋狂”:“退休后更猛一些,他不顧忌,好多轉(zhuǎn)賬就過來了,過去還用現(xiàn)金,還得躲一躲。退休后,直接的轉(zhuǎn)賬就來了。退休以后,他感覺脫離了官場了,可能就沒他的事兒了。”
2021年11月30日,天津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公開開庭審理了王富玉一案。王富玉被起訴指控:1995年至2021年利用職務(wù)上的便利,以及職權(quán)地位形成的便利條件,為有關(guān)單位和個人在企業(yè)經(jīng)營、規(guī)劃審批、職務(wù)調(diào)整等事項上謀取利益,直接或通過他人非法收受財物折合人民幣4.34億元。2019至2020年離職后還利用影響力收受財物折合人民幣1735萬余元。王富玉當庭表示認罪悔罪,法庭將擇期宣判。
“我不知道要錢干什么,我吃喝不愁啊。你要錢干什么,埋你啊!我現(xiàn)在知道我瘋狂的貪欲登峰造極,但我不知道要錢為了什么。”此時,王富玉悔之晚矣。王富玉嚴重錯估了黨中央反腐敗的決心和意志,正部級級別不是護身符,退休也不等于上了安全島。金山閭巷刑事律師看違紀違法問題無論隱藏得多久、積累得多深,都有暴露的那一天,而且要付出的代價會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