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刑的第一個月
新飯面對警官,乖乖立正,兩手緊貼褲子中線,不敢直視,拿出吃奶的力氣大喊:警官好!生怕警官停下腳步說『不會站啊?聲音這么小沒吃飯啊?文明禮貌不會啊?學不會啊?』 面對組長,小心翼翼,雙眼目不轉睛看著他,非常有禮貌的問道:王大組長,我們剛來的什么時候可以寫信啊! 面對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蹲著地上,在隊列中。他搖搖頭,新犯也搖搖頭,不需要說什么,什么也不需要說,都心知肚明。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上海的刑事律師咨詢
對家人:十分想打電話,十分想會見,十分想家!
服刑的第二個月
面對警官,文明禮貌一步到位,大聲喊出『警官好』得到指令,輕輕地抬起腳,坐在警官對面的凳子上,等候警官的談話。看一眼警官瞬間看向桌面,不敢再次抬頭。心里猜想,不知道談話是有什么事情,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做錯了,生怕聽到不好的事。當警官叫出自己的名字,大吃一驚,他怎么知道“不值一提”的名字。當他詢問家庭信息,婚姻,子女,父母,刑期,罪名時,還不忘記認真在筆記本上記錄著這些,感覺他就是救世主,這是要幫忙了嗎? 面對組長,勞動監區的“大管家”,生怕他指著那一臺89年的縫紉機說『你以后就坐這里,人在,機器在,機器在,你可以不在”。
這臺89年的縫紉機,怎么上線,怎么穿線,怎么踩的都不知道,旁邊還放了一大堆物料』這,扯犢子了!不會啊!生怕組長躲著不遠處,看著這臺縫紉機上的男主角,觀察著,考慮著,謀劃著怎么收拾縫紉機主人,這動手能力不行啊,得整一整。「會有一段時間,看到組長比看到警官還害怕!」 面對其他人,東問一句『什么地方的人,什么看守所送來的,刑期多少,什么罪名』西也問一句『什么地方的人,什么看守所送來的,刑期多少,什么罪名』,不想回答,又只能快速回答,搞不清楚這些人在里面到底是什么地位。寧愿聽話,也不敢得罪。
對家人:可以寫信了吧,可以打電話了吧!
服刑的第三個月
面對警官,沒有那么拘謹,在第二個月已經牢牢記住他的名字,看到他時,還會偷偷觀察一下。『他年齡大概多大,分析性格怎么樣,好不好說話,喜歡不喜歡處理人,找他談話的人多不多,他喜歡不喜歡經常在車間站在其他人旁邊聊天玩』 某日,改造壓力很大,鼓起勇氣,尋找開導和答案。文明禮貌一步到位,但是他卻說『起來說,別蹲著,現在不是新犯了,沒那么多規矩』說出心中無限事,他說『現在的首要任務是適應勞動節奏,手腳有快慢,人家在外面斷了指頭的都能夠干下來,你終歸也沒問題的。至于打電話,晚上給你查查,如果登記了,晚上我帶人打電話』突然,豁然開朗,原來鼓起勇氣找警官,是有回應的。 面對組長,開始有點瞧不起他『就知道拿新來的說事,對那些勞動好的。人家都不睬他,罵他也就那樣,軟骨頭』但是還是害怕他指定今天完成任務,完不成一頓罵,安排繼續反省。
心中想『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多坐了幾年牢嘛!等大爺能夠完成任務,一樣不叼你』 面對其他人說『今天不會反省了吧』新飯說『不知道,組長說了算,對了,你當時多久可以完成任務啊」他說:我當時二天就可以完成任務。新飯說『吹牛吧,看你還不是一樣天天欠產』對啊,我天天欠產,但是組長就是不安排反省,你行嗎? 旁邊的人說『別聽他的,他以前還不如你。他當時來的時候,天天下嚴管組,六個月還干不下來任務,被罵得不要不要的!我看你現在踩得也差不多,估計再有一個星期,這工序你肯定沒問題的。你看看大家,那個不是這樣過來的。』瞬間有一股子力量,原來都是這個尿性過來的!
對家人:終于打電話回家了!
服刑X個月后
面對警官路邊旁邊,文明禮貌沒了,和對老師說話一樣『張大,今天晚上有空嗎?』張大說『你有什么事情』想打個電話啊!張大說「我看你前幾天不是打過了嗎?怎么又打啊?」“昨天做夢,夢到家里人了,想看看家里最近怎么樣”張大「看完新聞聯播,你找我」好咧,謝謝張大! 面對組長說『一會幫忙代個料,第八道工序忙不過來』回答『那沒時間,我自己都忙不過來』這樣肯定不好看,不行!其實是這樣的回答『行,你拿過來,聽你的,但是我能夠干多少就干多少』組長說:好的 其他人,見面時嘴巴沒說,心里想到的是『好久沒看到你反省了,最近過得挺滋潤啊』心里回答是『必。。。須。。。滴』(東北話抖。。起。。。來。。。)真實內心場景是這樣的:終于可以長舒一口氣了!每天想的不是怎么面對干活,而是晚上不值班,可以早早睡覺,好好想家。不想了,睡覺減刑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