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10日,王某在某公證處公證下,立下遺囑一份,將其與妻子共有房產中屬于自己的份額留給其三子王某某。王某立下上述遺囑后,因其所在村居進行舊城改造,王某于同年5月14日就上述遺囑中的房屋與該村村委簽訂《房屋拆遷安置協議書》,后該房屋被拆除,村委給王某187平方米安置樓及現金4萬元。
2014年王某去世后,其大兒子和二兒子要求按照法定繼承,繼承王某因房屋拆遷置換的187平方米安置樓及現金4萬元。其理由是:
《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貫徹執行〈中華人民共和國繼承法〉若干問題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第39條規定:“遺囑人生前的行為與遺囑的意思表示相反,而使遺囑處分的財產在繼承開始前滅失,部分滅失或所有權轉移、部分轉移的,遺囑視為被撤銷或部分被撤銷。”
王某與村委簽訂拆遷協議的行為應視為其撤銷了之前的遺囑,故應按法定繼承處理王某遺留的財產。
爭議焦點
本案在審理過程中存在兩種觀點:
一種觀點認為,王某在立下公證遺囑后,隨即與村委簽訂拆遷補償協議,將遺囑中的房屋拆除,其行為符合《意見》第39條規定的情形,其簽訂拆遷補償協議的行為與其當初所立遺囑的意思表示相反,而且該行為使遺囑處分的財產在繼承開始前滅失,故該公證遺囑視為被撤銷。遺囑中涉及的房屋拆遷后的安置房和現金應由法定繼承人按照法定份額繼承;
另一種觀點認為,王某在公證處公證下立下遺囑,對其與妻子共有房產中屬于自己的份額進行了處分,即立遺囑將其份額留給三兒子。該遺囑內容系王某的真實意思表示,在遺囑形式上亦不違反法律規定,故該份公證遺囑應合法有效。王某與村委簽訂拆遷補償協議的行為并非變更遺囑中的意思表示,其簽訂拆遷協議的行為并非其積極主動實施,該情形不符合《意見》第39條規定情形,本案仍應按照遺囑繼承處理。
評析
筆者同意第二種觀點,理由如下:
首先,《意見》第39條規定:“遺囑人生前的行為與遺囑的意思表示相反,而使遺囑處分的財產在繼承開始前滅失,部分滅失或所有權轉移、部分轉移的,遺囑視為被撤銷或部分被撤銷。”從該條的文義內容及立法精神看,其所指向的遺囑人生前的行為應是遺囑人自身所為的一種主動的、積極的行為,該行為與遺囑人最初所立遺囑意思表示相反,且直接導致遺囑處分的財產在繼承開始前滅失、部分滅失或所有權轉移、部分轉移。
而本案中,涉案房屋的拆遷是一種政策要求,王某與村委簽訂協議拆除涉案房屋,系該區域進行舊城改造的需要,而非王某本人在無外部因素的情況下自行將房屋拆除以改變其之前所立遺囑的意思表示,故王某與村委簽訂拆遷補償協議的行為并非上述法律規定的情形。
其次,房屋拆遷過程中,拆遷協議由拆遷人和房屋所有權人簽訂,這既是一種慣例和法律常識,也是一種通行做法。
繼承從被繼承人死亡時開始,雖然王某立下遺囑將其所有的房屋份額由三兒子繼承,但在房屋面臨拆遷時該繼承尚未開始,王某仍系涉案房屋的所有人,故由王某與村委簽訂拆遷安置補償協議符合事實和通行做法,其簽訂拆遷協議的行為,僅能說明其同意并配合政府拆遷,并不能視為其以新的行為撤銷了原公證遺囑的意思表示。
再次,雖然遺囑中房屋已拆遷,遺囑中所涉及的房屋已不存在,但該房屋通過拆遷的方式轉化為另一種財產存在形式,也即遺囑中涉及的房屋并未滅失,只是在存在方式上有所變化。
王某對遺囑中的房屋享有所有權,房屋存在形式的變化不影響王某對變化后的財產享有所有權。而且在涉案房屋拆遷后,王某并未就房屋拆遷利益作出新的意思表示,故遺囑中提到的房屋仍應按遺囑人王某的意思進行分配。
來源|日照中院、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本文僅供學習參考,侵權則刪)
上海律師咨詢 遺囑中的房屋被拆除是否視為遺囑
日期:2021-01-04 關鍵詞:上海律師咨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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